“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展昭是展昭,你是你。谁也不能取代谁,谁也不用取代谁。而我,想要的自会自取,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给予。你不是不好,只是抱歉,不是恰好我喜欢的那个人!”林思嘉脸色冷了下来,转身裹紧身上的衣衫就上了岸。
这一番话后,三人寂静无声。
展昭唇角隐约勾起愉悦的笑意,他大大方方的起身,就那么赤裸着上身,长裤湿透紧贴长腿,迈开大步上了岸。
路过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假装打量四周环境的欧阳春,揶揄道:“地方给欧阳兄腾出来了,既是来泡温泉,合当尽兴,二位请便。”
白玉堂霍然起身,气急败坏道:“谁要和他一起?展昭,有种跟小爷打一场!”
“我为何要和你打?”展昭慢条斯理捞起自己的中衣,拧干水,抖了抖穿上身,又理了理长裤,攥干水分。
“哼!你怕了?”
“激将法对我没用。”展昭散开头发,拧干,然后果然闭目运功,浑身上下一时热气氤氲,烘起衣服来。
这样的云淡风轻、胜利者之姿,令白玉堂更是气闷,恨恨地拍了一下水面,溅起老大水花。
欧阳春其实也反应过来,展昭之所以不离开就直接在这里收拾,是因为要给外间的灵儿留出打理自身内务的空间。
他也觉得干站着不是个事儿,反正都是大老爷们,也没什么可忸捏的。大大方方地脱了衣服,下来池中,寻了一处远离白玉堂的角落,舒服快慰地泡起澡来:“唉——爽啊!”
白玉堂奉送一记大白眼外加冷哼一声。但他也知道适才灵儿是真的被激怒了:无论是白玉堂,还是凤溟,从未与灵儿这样人间清醒、坚持自我的女孩打过交道,一时之间竟是被其有理有据噎了正着,气势弱了几分。
更是心下感叹她能在如此狼狈的情形下,理智而冷静,犹如一个勇敢的斗士,化被动为主动,掌控全局——殊不知,越是见识到她的优秀,他便越是不肯放手——从未失败,也从不会接受失败——白玉堂之所以是白玉堂,东南经济幕后的掌舵人,那是因为他一旦下定决心便一往无前。
白玉堂自顾陷入沉思,恰好温泉水确实温度宜人,不知不觉倒真成了泡温泉。
展昭自己收拾停当便来到条石边,泰然自若地唤道:“灵儿,把外衣都递给我!”
然后温泉池中的白玉堂、欧阳春便眼睁睁地目睹了展昭就这么烘干自己衣服后又烘干女装襦裙,继而旁若无人地出——去——了!
“嘿——你!”白玉堂伸手指着展昭远处的背影,想着外间只着小衣,浑身湿透近乎裸身的林思嘉,顿时对展昭气不打一处来,“说我风流,你又是什么好鸟?”
欧阳春此时也算是看出这二人是较上劲了,一边悠闲地来回搓洗胳膊,一边惬意地哼着北部牧歌小调,还不忘好心,抽空劝解道:“算了吧,小白。人家郎情妾意,针插不入,水泼不进。是男人的,干脆点放手,拉拉扯扯,黏黏糊糊,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