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深呼吸一口气,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隔着欧阳春、展昭,背向药池站立的妖娆倩影,那种被至亲之人隔离在外的窒息感顿时舒缓了不少,四肢百骸里缓缓充盈力量——从今而后,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他四顾打量,发现东面墙边有一棵青铜树造型的烛台,上面有一根黑色藤蔓一样的东西,一直延伸到药池里去。便抬步走了过去。
白玉堂上前,抽出丝帕裹住那露出水面的黑色藤蔓一提,却见藤蔓另一头缠绕在药池中的白展堂手腕上。他很有些不舒服:还真的跟江河捞尸人一样,系着绳子拖在水里。
他抬头瞪了元若望一眼,终是将白展堂拖到近前,以手试了试鼻息,微乎其微,若有若无;又按上手腕寸关尺,毫无脉象,顿时大怒,冲元若望道:“你糊弄我?”
元若望道:“你试试他脖颈右侧动脉,深取之。”
白玉堂依言,果然在白展堂的右侧颈部大动脉里,用力按下去,这回感觉到了缓慢的脉搏起伏!
良久,他还是松手,将白展堂放回了药池。
“他要怎样才能醒来?”白玉堂浑身笼罩着低气压。
然而不等外部的元若望回答,适才他的混沌意识海里颓丧了不到一分钟的凤溟叫了起来:“这个我知道!你和灵儿孩子的脐带血有极强的再生活性,就能补足他那个什么锻体液的短板——叫什么锻体液,明明就是人造生命树的嚢汁,真是的,白钥星人也够敢想的:挖了生命树的能源核不算,还研究人造树汁,这是打算另造一棵生命树了?”
白玉堂不管凤溟所说的什么白钥星人的勾当,他只听前面那一句:他和灵儿孩子的脐带血就是唤醒自己兄长的关键!当即心中更是大喜过望。
不等犯难的元若望再次声明锻体液研究的瓶颈之处,就那么三步两步来到展昭与林思嘉身边,无视一旁的展昭,就要伸手去拉林思嘉的手。
展昭面上冷意更甚,直接抬手格挡:“白玉堂,注意你的身份!灵儿是我的未婚妻。请你避嫌!”
白玉堂仿佛此时才看见展昭,冷哼道:“什么未婚妻,未婚就不是妻!灵儿收了我的定情信物,便是答应了嫁我为妻。你又有何凭证?”
听闻此言,展昭、欧阳春几乎是同时将目光投向林思嘉。
吓得林思嘉面色惨白,举起双手连摇:“我不是,我没有!”
“灵儿,你敢说你没有收下我母亲传给媳妇的金丝香囊?”白玉堂乘胜追击,今天势必要坐实二人的关系。
“你……”林思嘉百口莫辩,她一把扯下自时空之门出来后便缠在脖子上的香囊:当时继承了凤溟记忆的白玉堂告诉她,虽然银蓝星人被他封锁在时空小缝隙里,但不能禁绝它们监听外界的信息,所以最好是随身带着有隔离属性的金丝香囊,于是早就被银蓝星人无时无刻监视弄得害怕的林思嘉就听从了他的建议,将那金丝香囊的系带换成了一条丝带,就跟小围巾一样缠绕在脖子上,隔绝后边那块淡淡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