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当这几句话说出口后,展昭似哭又似笑,他笑自己的自欺欺人,笑自己的傻,更是固执地盯着林思嘉,要等她一个答复。
林思嘉半晌未动,却被胸骨愈合,长出一口气的白玉堂一把握住手腕,强行中断她欲要为自己修复外伤的打算,冲着七八步开外的元若望喊道:“元若望,你过来给她把脉!”
元若望翻了一记白眼:“你有事她都不会有事,看什么看?”
“你过来看她是不是动了胎气,废什么话?”白玉堂几乎是嘶吼出声。
这句话一出,全场皆是死一般的寂静。
林思嘉终于动容,诧异道:“我什么时候有了身孕?”
白玉堂虽懊悔自己失言,但眼下灵儿的身体要紧,因此十分耐心哄道:“灵儿乖,身体要紧,先让大夫把脉了再说。”
元若望咳嗽了两声,把几乎惊脱臼了的下巴合上,半是好奇半是怀疑地上前。
茫然不解地林思嘉伸出了右手又伸左手,随他于腕上寸关尺轻取重按,辨了又辨,想了又想,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林姑娘,你这个月葵水可曾来过?”
林思嘉摇了摇头,刚想要说自己三个多月没来葵水了,但听他只问这个月的,而无论古代还是现代,葵水都是女孩子私密至极的事情,因此终究什么也没说。
眼见一旁的展昭脸色铁青,垂眸不语;欧阳春假装什么也没听到地避嫌,她就更不想节外生枝说太多了。
元若望看向白玉堂,十分严肃道:“那个日子是什么时候?”
白玉堂福至心灵,当即道:“半个月前。”
元若望点头:“难怪,月份尚浅,脉象不显。再过半月,应是可以确诊。”
白玉堂喜笑颜开,连身上那些皮肉之伤都顾不得了——所幸已被灵儿止血,只是不曾愈合,他连连点头:“无妨,那就半个月后再诊脉一回……”
林思嘉气了个倒仰,霍然起立,喝问道:“你说的什么疯话?半个月前,我们何尝……”林思嘉突然想起了某种可能,顿时瞳仁放大,面色惨白,哆嗦着嘴唇,不敢置信道:“我唯一失去意识的时候,便是在医疗手术舱,你迷.坚了我???”
白玉堂怒冲百汇,但忍了又忍,终究只是沉声驳斥道:“胡说什么,我岂会乘人之危?何况对象还是你,痛惜你还来不及,怎会在你重伤之际行那等禽兽之事?”
这话一出倒是令众人侧目,展昭终于抬头,盯着他,一字一句,从牙缝里磨出来的话语:“那这一出又从何而来?”
白玉堂怔愣了一下,心知今天不分说个明白,实在是不能善了。他深呼吸一口气,依样葫芦画瓢地把凤溟的话转述出来:“凤溟趁我睡着之际夺了我的身体控制权,从灵儿身体里取了卵子,与我之精子体外结合,总计获得三个胚胎,然后移植入灵儿子宫。灵儿,我是听不太懂,不过你应该明白体外受精、试管婴儿的意思。总之,我永远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