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8章 戒指上的铭文(1 / 2)霜炎颂歌首页

无所谓了,多兰并不在乎。

即便他被强制带上圣山,多兰也准备用这种消极抵抗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

加雷斯看了一眼维塞尔犹豫了一会才说道:

“觉醒仪式开始后,所有孩子都会被带到圣山的矿洞内,如果你真的不想成为祭祀就在洞口附近待着,千万不要深入!”

为什么?

多兰皱着眉头看着父亲,有关觉醒仪式的秘密也让他从心底里感到了好奇,他已经做好决定不打算完成仪式,但仪式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他依然不清楚。

他排斥的是炉户祭祀这个身份,并不是身份背后掌握的力量,虽然两者之间是划等号的。

主动后撤一步的维塞尔掏出打火机点燃了烟斗吧目光投向了别处,他同样很好奇,但不动声色。

外人在场,加雷斯咬着牙又犹豫了一阵才说道:

“只要你待在洞口附近,就不会被‘余烬晶石’散发的力量所吸引。远离它,它会像是吸铁石一样牢牢吸引引诱你,直到你吞下它!”

救子心切的加雷斯还是没忍住,当着维塞尔这个外人的面把仪式的内容说了出来。

余烬晶石……多兰虽然已经不愿成为炉户祭祀,但心中还是难掩对这个超凡物品的好奇。

面色恍然的维塞尔大概明白了觉醒仪式的本质,他微不可见地颔首,这和他原先猜想的差不多,同样是服用带有魔法力量的材料。

这是吸引,还是引诱?这和古老年代里许多恶魔招揽信徒的方法差不多,但是恶魔用自身力量污染人类后,这些信徒就会不可避免的走入深渊里的陷阱,变得越来越不像人,但炉户祭祀的状态看起来不像啊……维塞尔暗自思忖着。

而且,他还是有一点不能理解:

既然这是一种魔法物品,为什么不直接带出来给炉户血裔们服用,这不才是更加简单直接的方法吗?

加雷斯看着多兰皱起的眉头接着补充道:

“当你吞下余烬晶石后,就没有回头路。如果你真的从内心里出现了抵触情绪,不愿意接受神力对你身体的改造,你就会……”

加雷斯说了一半后停了下来,神色像是回忆起了曾经目睹过的巨大恐惧,他顿了几秒后才继续说道:

“你就会和那些没能抵御余烬晶石神力的孩子一样,彻底失控化成熔岩巨人,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仪式还会失败吗?失败了就会变成熔岩巨人……多兰在心里想着,他依然对这件事没概念。

等一下,熔岩巨人!

那是我在梦中见到的熔岩巨人吗,那个梦原来是矿洞吗……

多兰的瞳孔不自觉放大了少许,他想起了自己梦中的那个弥漫着灰雾的隧道,还有那矿洞往下深入后遇到的,拿着各种火焰武器的熔岩巨人。

它们非常强大,多兰从未在梦中击败过它们,甚至就连造成肉眼可见的创伤的非常艰难。

维塞尔继续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这符合他对神秘世界的认知,没有无需代价就能掌握的力量。

神色黯淡的加雷斯声音低微继续说道:

“每年都会有几个孩子经历觉醒仪式失败,他们或许是体内神血稀薄无法感知到‘余烬晶石’对他们的呼唤,或许是没能抵御‘余烬晶石’内蕴含的庞大力量……总之,要么彻底接受血脉里的呼唤接受晶石的力量,要么躲在洞口附近。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每年觉醒仪式的结束,清点完顺利走出矿洞的孩子后,炉户祭祀都会派出一支特别的收尾小队进入矿洞内,把那些未能成功觉醒失控变成熔岩巨人的孩子给“带回来”。

清点完毕后,对于那些没能顺利走出矿洞的孩子,结局就已成定局。

这对那些孩子的父亲很残忍,但几乎每一位父亲都不愿承认,他们会主动要求加入收尾小队,直至亲眼看到已经失控成为熔岩巨人的孩子。

最后,亲手杀死这些失控的熔岩巨人成为了这些父亲最后的愿望,他们只能含泪把自己孩子的“尸体”带出来安葬。

每年总有几个父亲失去孩子,加雷斯不希望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他已经失去了阿斯特丽德,他不敢想象失去多兰后该依靠什么继续苟活下去。

多兰默然不语,他已经明白了情况,也知道了自己该做出怎样的选择。

三人站在墓碑前沉默了许久,维塞尔吐出一口烟雾,他凝视着阿斯特丽德的墓碑,代替墓碑的主人,向她的孩子问了一个深刻的问题:

“多兰,你有想过要过怎样的一生吗?”

眼神肃穆的维塞尔转而盯着眼前的红发男孩,

“如果酒馆老板的工作就是你想度过一生的方式,我可以想办法偷偷带你去掘沃堡,或者其他更大的世界,相信我,那里的生活比你所能想象到的精彩一万倍。”

为了这个红发男孩,维塞尔愿意付出一些沉重的代价,哪怕这之后会影响到炉乡和掘沃堡之间的正常贸易。

不重要了,反正维塞尔之后也不打算继续担任掘沃堡对炉乡的贸易官了,对他来说,这是他最后一次的炉乡之行。

阳光照耀在维塞尔金色的眸子上,显露出他内心里真正的思索,他认真说道:

“但是如果你想改变炉户祭祀这个群体,让许多悲剧不再发生,你就要像我一样站在更高的地方掌握更多的权力,这样你才有可能机会去改变它。”

“不过,请你相信我,掘沃堡的龌龊事情不比炉乡少。”

“你还想看到更多像那个女孩一样的惨剧发生吗?”维塞尔把手搭载多兰的肩膀上真诚发问。

也许是一些深藏的悲伤涌了上来,像鱼刺一样卡在了喉咙里,让多兰说不出话。

温的死当然让他感到痛心,但母亲的离去才是他不愿意成为炉户祭祀的真正原因。

可多兰不愿意开口解释更多,关于母亲的回忆是他心底里留给自己的最后一块地方。

眼前红发男孩的沉默像是一只紧闭外壳的牡蛎,没有海水的浸润它绝不会露出柔软的本体,简单却有效。

维塞尔沉默了几秒后转变了策略,他转而聊起了多兰的家庭:

“多兰,你知道阿斯特丽德为什么会嫁给你父亲吗?”

“加雷斯一无是处,做什么都做不成,在所有的祭祀眼里都不受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