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虞的脸红了一路。
马车到王府门口,丹朱刚在外面喊了一声,谢无虞就掀开车帘跳了下去。
丹朱还什么都没看清呢,身边就多了个人。
她茫然地眨眨眼,“王……王夫?”
谢无虞看她一眼,绷着脸就要走,但想起什么又硬生生止住了脚步。
马车帘再次掀开,明南施施然从里面出来,见谢无虞还站在马车边,明显愣了一下。
谢无虞冲她伸出手,没好气地说:“手。”
明南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地伸出手,就被他一把握住,然后扶着她下了马车。
等她下来站稳,谢无虞立刻松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大步往王府里去。
丹朱和碧青对视一眼,“……王夫这是怎么了?”
明南哑然失笑,“这脾气真是……”
她回到卧房,发现谢无虞不在,猜他可能去了书房,便让丹朱去给他送些茶点,顺便告诉他看书可以,别累着眼睛,晚上记得回来吃饭。
丹朱一走,明南便对碧青道:“去把皓白叫来。”
在筹备婚事的那一年,明南除了想方设法把后院那群人清出去,还悄悄培养了一批暗卫。
这些暗卫有从她的亲卫里选拔出来的,也有从外面买回来的,一共十八人。
虽然都不是什么顶尖高手,毕竟训练时间只有一年,但做一些简单的跟踪探查任务还是绰绰有余的。
皓白就是这十八人的首领,直接受命于明南。
皓白十八岁,长得却极高挑,双目灼灼,穿着一身圆领锦袍,看着极精神干练。
进来之后她单膝跪地朗声道:“属下给主子请安。”
“起来吧,我让盯的人如何了?”
明南靠在软垫上,把玩着扇柄的流苏。
皓白站起来,低声说:“陆非愚回到陆家后,被搬去了小院子,陆家如今当家的是他二婶和二叔,他们嫌陆非愚被休,晦气,连正经饭都不给他吃。”
皓白对陆非愚这人没什么印象,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喜恶,她只按命办事,只是想到陆非愚那一家子的嘴脸,还是忍不住露出几分鄙夷。
明南看在眼里,点了点头,“陆家人一向势利眼,不然也不会我说一句就把陆非愚送来做侧夫。”
“好在陆非愚自己手里有些银子,吃不上饭就让杜耀悄悄出去买,过得虽然不比在王府锦衣玉食,但他也没委屈了自己。”
“这段时间,他或者杜耀,可接触过什么人?”
说到这个,皓白蓦地笑了起来。
明南眼睛一亮,“怎么?”
皓白意味深长道:“主子可算问对了,昨天陆府还真来了位‘贵客’。”
“哦?”明南扇子轻轻摇了摇,“多贵的客啊?”
“宁王。”
皓白压低声音说:“昨天夜里宁王只带了一个随从,悄悄从角门进了陆非愚的院子,然后杜耀就被赶了出来,黑灯瞎火的,窗纸上清晰映出两人对坐的身影。”
她撇了撇嘴说:“宁王可能觉得这个时候不会有人来,所以动作颇为大胆也毫不避讳,直接上手去摸陆非愚的脸,当时属下正蹲在院里的大树上,看的一清二楚。”
明南眼珠转了转,轻声问:“然后呢?”
“咱们的人有趴在屋顶上的,把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回来后和属下说,宁王一上来就说陆非愚受苦了,是她对不起他。”
“还说主子你薄情寡义,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明明把人从她手里抢去了,却不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