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娇被她的危言耸听逗乐了,笑道:“怎么,你先哭过了?”
“夫人,”白果跺脚,“奴婢可不是骗您的。您知不知道,自打您在府里养病,咱们府上的粥棚都是谁在那里守着?”
“不是阿容姑娘么,三爷是这么交代的。”丁娇纳闷。
“是殷佩琴,殷姑娘。”白果气愤道,“您病了第二天,她就去了咱们家的粥棚,奴婢今天路过那儿,就听到不少流民夸她,说她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呢。”
丁娇想象一下殷佩琴一身白衣站在粥棚的样子,点头道:“确实像仙女。”
“夫人,您太让奴婢失望了,”白果恨恨地道,“亏奴婢为您担心得一夜没睡。”
丁娇一看,白果眼圈下果然一片青黑。她不由揉了揉鼻子,安抚道:“要不,我也哭上一场?”
白果“哇”地一声,跺脚跑了。
她风一般跑出去,白芍正好进来。
“夫人,那丫头又是怎么了?”
丁娇就把白果说殷佩琴的事说了一通。
白芍一脸无奈,她小心地打量着丁娇的神色,道:“夫人,您别听她胡说。殷姑娘这两天确实在粥棚帮忙不错,可也没有进咱们府的道理。三爷这些日子一直忙,压根就时间去粥棚。”
丁娇笑:“我当然知道。他就是去了也没事。殷姑娘这人吧,你们三爷心里有数。”
听丁娇这么说,白芍反而有些担忧了。
殷姑娘正值妙龄,又一直跟在娘娘身边,哪天若是要提个侧妃,她的身份也是够的。
现在听夫人的意思,三爷似乎还与殷姑娘有故,这若是
想到这,她不由道:“夫人,今天下午奴婢过去粥棚看看。”
丁娇无可无不可地点头。她如今在屋里养病,倒也不缺人伺候。
白芍去的时候,正是粥棚人最多的时候。
一群衣衫褴褛的流民当中,一身雪白裘衣的殷佩琴格外打眼,远远看上去,颇有几分佳人遗世独立的意味。
这一刻,白芍与妹妹生出了一样的危机感。
这样一位,有气度有容貌又有才的姑娘,她家夫人对上,怕是真要吃亏。
她想了想,决定进粥棚看看。
才一抬头,就看到殷佩琴忽然粲然一笑,朝着一个方向盈盈行了个礼。
白芍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去,就见一身玄衣的三爷正从侧门往粥棚里走。
白芍下意识往后一躲。
那边厢,易明之并不知道有人正偷偷看着自己。
他办事路过粥棚,想着家里那位不听话的小娘子,抬脚就进来看看。
他在粥棚扫视一圈,没发现熟悉的身影,提脚就要离开。
“三爷,请留步。”
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一道纤细的身影就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三爷,”殷佩琴眼波盈盈,“我总算看到您了。”
易明之皱眉:“你怎么在这里,我说的话,你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