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佩琴看着丁娇离开的背影,咬着嘴唇很是为难:“三爷,要不要我再去与夫人解释一二,夫人好像误会了,这若是”
对上易明之厌恶的眼神,余下的话,她怎么都说不下去了。
“莫要忘记了,我早与娘娘说过,等春闱结束,会给你寻个好婆家。”易明之没看她,将桌上的东西收拾好,起身要往内室走。
殷佩琴脸色一白,没由来的,就想起上辈子那个所谓有前途的新科探花。
她的脸霎时变得惨白。
不,她不要!
她做了这么多,她绝不会再重蹈上辈子的命运,她不要嫁给那个男人。
“噗通”一声,殷佩琴跪倒在地上。
“三爷,我求求你,不要把我嫁给……我不嫁人,若是不能留在您身边,我宁愿陪着娘娘一辈子。”
“出去。”
殷佩琴还要再说话,就撞进一双冷漠至极的眼睛里。
她不自觉打了个寒噤。
屋里再度恢复安静。
易明之看着桌上的东西,心里飞快地将事情理了一遍。
他开口唤阿时。
阿时很快进来,立在屋里等吩咐。
“怎么样了?”他敲击着桌子问。
阿时躬身道:“公子放心,那些东西,还有那两个人,今晚就有人会送到大皇子跟前。”
易明之点头,轻笑道:“没想到老二这么大胆,竟真与北夷人有来往,这事只要过了老大的眼,就有好戏看了。”
阿时也笑:“这回也是侥幸,没想到那锦绣坊里竟然就真藏了书信,偏偏地道还不够隐蔽。”
易明之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意兴阑珊起来。
他捏着眉心,吩咐道:“从明天起,任何人来探病都不放进来。”
阿时了然地点头。这是要让某些人安心。
他想到今天白果围着自己打听消息时的情景,不由问道:“公子,夫人那头,您看,要不要让小的去透个口风?”
“不用了,”易明之随口道,“这事很快就会有个定论,不要节外生枝,她也会体谅。”
阿时不再多劝,退了下去。
……
丁娇在院子里又等了一整天,易明之仍是半句话都没有。外院甚至传来消息说,三爷的病突然加重,任何人不得打扰。
丁娇就想到那一盆黄水,气得腾地一声就站了起来。
“走,我们去外院看看,看看他到底死了没。”
白果与白芍姐妹对视,苦笑着跟在身后。
夫人这两天情绪变化极大,她们这些伺候人的也跟着遭罪。
丁娇一进院子,就见阿时门神似的守在门口。
阿时脸上虽没有笑意,眉宇间却没有半点愁绪。
丁娇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虽猜到易明之是装病,可到底有几分担心,万事都有个万一呢。
“夫人,公子说了,现在不见任何人。”
阿时挡在门口,拦住了丁娇的去路。
“连我都不许进去?”丁娇愕然。
阿时一脸歉意:“这是公子的吩咐,还请夫人莫要让小的为难。”
丁娇眼前金星直冒,动手就要推人。一抬头,就瞧见殷佩琴端着水盆从屋里出来。
“她怎么能在里头?”丁娇指着殷佩琴道。
阿时一脸为难,压低声音道:“夫人,您还是走吧,天冷,莫要吹风着凉了。”
“我不怕冷,”丁娇哼了一声,“你进去禀了一声,他会让我进去。”
“夫人还是请回吧。”
丁娇连说了几句,阿时都是油盐不进。
听到两人的动静,殷佩琴也移步过来。
“夫人,你小声些,三爷刚刚歇下,莫要吵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