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娇也做出副吃惊的样子来,她捂着嘴,夸张地叫道:“我的天,三少爷,你怎么把脸摔成这样?不就是没站稳么。”
所有人都无语了。
这样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还真是……厉害了。
丁娇像是没有看到众人便秘的神情,对白芍道:“我记得时大爷给了些伤药,有没有治这种摔伤的药啊?”
白芍会意,笑眯眯地道:“许是有的,奴婢回头找一找。”
殷佩琴死死地盯着冯维,状似关心地道:“三表哥,你在哪里摔成这样?”
“我,我喝多了酒,不小心没站稳,就摔着了,不打紧。”冯维低着头,闷声道。
众人的神色更古怪了。
苦主都没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冯老太夫人叮嘱了几句,众人就各自散了。
丁娇没事人一般,在两个丫头的簇拥下,施施然往自己的院子走。
才出正院,迎面就撞上了甘姨娘。
“表小姐好手段,”甘姨娘恶狠狠地瞪着丁娇,“倒是我们都小瞧你了。”
丁娇无辜地瞪着大眼睛:“姨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甘姨娘气歪了鼻子:“二姑娘不过与你口角几句,你就放蛇吓她,三少爷多看你两眼,你就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好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最好别落在我手里。”
丁娇无语了,她懒得与她计较。
天底下就有这么一种人,她欺负人是理所当然,别人还手那就是伤天害理,天理不容。
甘姨娘很得冯大老爷欢心,又自恃为冯家生了一儿一女,向来眼高于顶,目中无人。此时被一个外来的丫头无视,当即就气个半死。
“你真以为你能进三皇子府?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满府的人都知道,殷姑娘才是太夫人与娘娘中意的人选,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发现丁娇压根不理她,气得捶胸顿足,却半点法子也没有。
丁娇一口气径直回了院子,到底还是憋了闷火。
她对白芍道:“你去打听打听,殷佩琴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芍笑眯眯答应,下去了。
姑娘终于开窍了。
丁娇却是暗暗将易明之骂了个狗血淋头。
招蜂引蝶的臭男人!
她与殷佩琴今日算是彻底撕破脸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总得把人的情况打听清楚,不说主动出击,被人阴了的时候,也要有应对的法子才好。
这一天过去揭过不提。
第二天,丁娇又精神抖擞。她决定去易明之给她的酒楼转转。
白果去要马车,听了一肚子气话,回来不免抱怨道:“这府上就没一个好人,说什么咱们姑娘就是受伤了也不安分。奴婢差点跟他们打了起来。”
丁娇失笑:“随他们说去,又不会少一块肉。”
丁娇淡定得很,她昨晚上想明白了,与其把精力花在这些鸡毛蒜皮的事上,不如多赚点银子。
她的嫁妆还没着落呢。
主仆三人去了东大街的酒楼。
酒楼的管事得了消息,早早就在门口等着。
待丁娇一行人到了,恭恭敬敬将人请进去。
丁娇拒绝上雅间休息的提议,迈着步子将这座酒楼里里外外走了一圈。
不得不说,京城的酒楼,雅致上头,是没得话说。
不像是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反倒有点像哪家大户人家的别院。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花木扶疏,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丁娇看完了,就对管事道:“让厨房上几道拿手的菜来。”
管事松了一口气。
时大爷前两天来交代说,酒楼以后由一个小姑娘接管,他当时听了,心下就有些打鼓。
他自认办事能力比一般人强,可也怕遇上外行指挥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