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连忙站起身,双手扶起庞毅,扭头看向上官康:“去把黄先生叫来,顺道去安排庞先生与安幺的住所,再给管家说声,让她派几人伺候庞先生日常起居。”
上官康本来站在旁边听窦冕与庞毅说话,越听越觉得自己脑袋发晕,完全就像听天书,正好这时窦冕吩咐将事情下来,上官康不假思索的转身离开了。
安幺一直安坐在席上,虽说听不懂庞毅与窦冕二人的谈话内容,直到最后窦冕吩咐上官康的话说出口,他可算听明白了,一时间安幺坐在那喜形于色,双手不自觉的轻拍着腿面,裂开嘴傻笑着。
“贤者藏于野,此国之罪也,小子此地虽非权臣之家,然亦非潦倒之所,庞先生暂且在此安家,若有好些的地方,我定会与你推荐,万不会耽误于你。”窦冕心情沉重的说着话,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失望之色藏了下去,脸上平静的安慰道。
“公子不必如此,老夫也算见惯世间百态,对富贵已看淡了许多。”
“时间不早了,请庞先生随小子一起用餐可好?”
“不不不!老夫刚刚在贵府已经用餐,不知公子有何贵干驱使,老夫还是以正事为要。”庞毅躬着身,不卑不亢的回道。
正在这时,上官康带着黄浮走进了客厅,黄浮不待窦冕问话,已经打开了话匣子:“不知公子在哪寻到的贤者?老夫怎么看他们着身形不像啊?”
安幺听后,脸上的笑容瞬间散去,愤怒的扭头看向黄浮:“我大哥当年还是举过孝廉的,你一下人,也敢对我大哥有怀疑?”
黄浮到底是做过官的,喜怒不形于色:“老夫见过言过其实者多乎哉,还望公子慎之慎之。”
窦冕莞尔一笑,牵着庞毅的手,走到黄浮身前,有点拉过黄浮,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黄先生,就勿需再争了,才不可以貌取人,处事不当以言行而疑人,而今我们是为朝廷做事,自当齐心暞力,以致臣节,吾闻:文王所就而见者六人,求而见者十人,所呼而友者千人,友之友谓之朋,朋之朋之党,党之党谓之群,以此友天下贤人者,二人而归之,故曰: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此之谓也。故五霸更起。伯者常佐天子,兴利除害,诛暴禁邪,匡正海内,以尊天子。”
“是是是,老夫短视了。”黄浮也是很光棍,索性就坡下驴道。
庞毅不落人后,表态道:“千金之裘,非一狐之腋也台榭之榱,非一木之枝也三代之际,非一士之智也,愚虽出身寒微,亦知力田不如逢年,善仕不如遇合,只要公子不疑小人,小人自当竭力以报。”
“好好好!”窦冕许久都没有觉得有如今天这么高兴过,抚掌大笑道:“黄先生,我的谢恩奏疏已经送上去了,若是没什么意外,明日就要起行,今天你去好生陪陪庞先生与安幺,还有上官康,你也去作陪去。”
上官康一听窦冕没有撂下自己,兴冲冲的走过来:“是,小人定当陪好两位。”
“黄先生,你们谈,我还有些杂事需要安排!”窦冕适时向黄浮说道。
庞毅别看大大剌剌的,窦冕话刚说完,人家就松开了黄浮的手,有些激动的说:“恭送公子。”
黄浮做事要慢上半拍,一板一眼的行着礼:“恭送公子,老夫定然会给您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