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朝廷粮秣如何给你拨调?”
窦冕听后,直接从袖中掏出太尉府诏令,站起身,双手递了上去。
刘宽放下筷子,连忙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恭敬的接过之后,轻轻放在桌案右侧,回过头,刘宽双手把食案放到地毯上,将只有不到十页的竹简,平铺在桌案上,一字一句的看起来。
“四方胡虏,若有敢妄动兵戈者,必灭其种,绝其苗裔,凡诸郡若胆敢有称兵者,斩!”刘宽一字一顿的将诏令读出来,拍案叫绝道:“好霸气!这才是老夫熟知的那个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的大汉啊!看来天子清明,中兴之日可待。”
“叔父,你就别拍马屁了,这话是我说的,让写上面是为了便于我征讨。”
刘宽闻言一愣,脸上表情迅速的变化着:“你是想……”
“既然武陵、桂阳这块容易乱,那我就杀出一个朗朗乾坤来,我就不信这群人真能悍不畏死,死不旋踵不成?”
刘宽若有所思的低着头,看着太尉府诏令:“诏令所言,你归属度尚节制,却又有便宜行事之权,可而今这事情,似乎有些太顺啊!”
“愿闻其详!”窦冕收回自己的轻视之心,郑重的问。
“度尚出身自不用说,他虽然是侯览的人,但仅凭才学来说,绝对算的上一等,就拿名声来说,度尚、张邈、王芬、刘儒、胡母班、秦周、蕃向、王章共称八厨,且能做八厨之首,你便知此人手段,而且此人发迹于郡中上计吏,而后拜为郎中,出任上虞县长,由此可见,此人不是轻与之辈。”
“呵!八厨?叔父,这八厨何意?”
“厨者,言能以财救人也!”
窦冕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看来度尚屁股不干净啊!”
“你别忘了度尚带过兵,这次造反的荆州兵朱盖就是因为赏罚不公,方才与桂阳贼胡兰结盟的。”
“叔父,不知此人为人如何?”
“此人一切尚可,反正与我只不过泛泛之交,所知不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此人城府很深,相交之时,勿要留些余地。”
窦冕心怀感激的向刘宽拱了拱手:“请叔父放心,小子年纪小,但做事还是有些规矩的。”
“不知此去粮秣怎么办?若是度尚不供给粮秣,你如何来便宜行事?粮秣乃为三军之心神,辎重乱,则众将士必无战心。”
“这些小子还在想,大不了我自己卖粮算了,反正荆州产米,我们窦家有自己的车队,如果真招不来兵士,那我只能拿这些人上战场了。”窦冕面带难色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