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浮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窦冕,一脸担忧的看向缓缓开启的城门,轻叹一声,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吵闹的兵士们,见到被收起的吊桥缓缓放下时,发出了震天响的吼叫声,武动着手中兵刃,在庞毅的注视下,迅速冲出了城池。
城门楼上的校尉,见到这一幕,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直到这群陌生的汉子们消失在夜空中时,校尉才发现自己背后的衣服,不知何时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这些南方的汉子,本来就是善泳的好手,当见到丁度安排的停靠在码头的楼船,这些汉子一个个像疯了一样,丝毫不听庞毅的命令,一窝蜂似的踩着跳板上,跳板本来就窄,眨眼的工夫,就有许多人被挤进了河里。
黄浮本来心中对庞毅就不是很满意,这会见到这情形,满腹牢骚的说:“有道是:猛如虎,很如羊,贪如狼,强不可使者,皆斩之,这庞毅还是没有将才啊!”
“庞盛宣本口舌之人,不知兵事,但如今我们这几人里面,老的老,小的小,仅他一人壮年,假以时日,让他树立威信,未可知也。”
“公子,威震天下,农夫莫不辍耕释耒,褕衣甘食,倾耳以待命者,方为上将。然而此去众劳卒罢,其实难用。桂阳虽无坚城,可我等星夜赶路,必为疲惫之师,对方以逸待劳,我等欲战而不得,攻之而不拔,情见势屈旷日持久,粮食单竭,必为必败之境地,加之兵士未精,将无良谋,前途堪忧啊。”黄浮摇头晃脑的说道,一脸的不忍之色。
窦冕解释道:“吴起将战,左右进剑,起曰:将者提鼓挥桴,临敌决疑,一剑之任,非将事也。故虚文岂足以佐时,善射岂足以克敌!要在文吏察其行能,武吏观其勇略,考居官之臧否,行举者赏罚而已,而今庞毅虽未有为将之风,果断之举,不落人后,还望黄公慎言。”
黄浮满脸铁青的看着乱糟糟的人群,心里很是烦躁,长吁短叹的摇了摇头,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田广这会正趁着兵士们上船,靠在车轮边休息,当见窦冕从马车走下来,田广手足无措的站起来,垂手站在原地,仿佛害羞一般。
“你去过零陵?”窦冕打量着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少年,低声问道。
“回主家的话,小人当年随叔父去过长沙和零陵,那里的人还挺热情的。”田广一听要问自己话,立时打开了话匣。
“哦?怎么热情法?”
“我与叔父两人身上没带一个大子,一来回走下来还胖不少。”
窦冕忍不住乐了:“那此行我们要去桂阳的路,你可认识?”
田广挠着头,好像不确定似的一会点头,一会摇头。
“不瞒主家,小人当年去走的是旱路,水路走不起,没钱。”
“也行!反正你此行替我们看着点,若是遇到又大的蛮夷部落,告诉我们一声。”
田广受宠若惊的说道:“是是是!小人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