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后宋佩玲和赵丰年一同上楼来到行长室,向陈子蒙做了全面的汇报。陈子蒙听完后心情甚为沉重,这是否就完全掌握了张胜利的所有行为?如果是又怎么处理?为了弄清事实,他亲自去工业信贷科找到张胜利,没去他的行长室,就在他的科长办公室里一条条地察问,当即指出问题的要害和偿还的风险,给他敲一敲警钟。可是张胜利却不买他的帐,倒还是振振有词:“五千万元直接贷给仪器厂勿容置疑。但是我没让他用,又让他转存到建行,其目的是要取得五千万的存单,等贷款到期后有建行存单顶着归还我行的贷款,不会造成还不上的后果,我把风险降低为零。”
陈子蒙问:“可仪器厂又用这五千万的存单做了质押……”张胜利故作惊讶问:“有那么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陈子蒙反问:“他们能让你知道吗?”张胜利挽惜地沉默了一会儿,最后只好说:“小偷要偷你的钱,他能让你事先知道?这不是古代打仗,先告诉对方,而后打起来再分胜负。现在款是他们的,我们给了人家使用权,那就随他们的便吧。”陈子蒙见张胜利赖皮狗的样儿气的站起来,指着他的鼻子:“你!你是科长,知道你的责任!你在失职!你把资金管理条例扔到哪儿去了?”停了片刻立即一刀见血地指出:“你拿到多少?是钱还是物?”张胜利并不气不恼,只是玩尔一笑说:“请行长放心,在这点上我还是很明智的,不会给自己找麻烦。”
看到张胜利的态度还是认真的,陈子蒙的心也慢慢沉下来,但是又想这是否就完全掌握了张胜利的所有行为?如果是又怎么处理?他不相信张胜利就这样清白,现在的陈子蒙早就摸准张胜利取财之道的心,还是规劝他如果有,自己要争取主动,不要等圈内人揭发。张胜利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他明白,隐瞒更加重自己的罪过,不过他还是请行长放心,不要在我身上想的太多,我不会的,而且永远不会,对你而言那可是多此一举,还是想想自己吧。
还是把时间推向贷款之初,那时的张胜利来到许建的厂长室,把冯云交给他的那五十万现金全部交给了许建,那是一张存单名子是许建。许建看着存单上的钱数十分惊讶,问为什么要这样做?张胜利说他是信贷科长,一个人在一瞬间就会决定自己的一生。他的一刹那就是把钱还给你,也叫物归原主。许建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不是在悔过当初?意思是当初是他提出要一个点的好处费。张胜利说:“我是银行人,属于我自已的只有我的工资,许厂长我希望你也不要走这条路,现在各家企业的领导都有自己的小金库,下边的话还用我说吗?”
就是那次贷款成功之后冯云找到许建跟他要官:“许建,款贷成了,可我付出的是什么你比谁都清楚!”她在质问,不要忘记过去的承诺,现在正是你要兑现的时候。
许建说:“你已经得到钱,而且又是五十万元!”言外之意这就是报酬。冯云说:“不错,是钱,你也得到了。可是钱能买回我失去的姑娘的纯洁吗?能买回我的女儿身吗?”许建看她的脸和两个突起的:“你还是女儿,那么我们俩的……”
,冯云知道许建提他们俩过去的情夫之恋,是为堵她的嘴,不让她小题大做。可是冯云觉得她的付出不只是许建个人而是为了仪器厂,为了全厂五千多人的干部和工人,也更是为了工厂的发展。她把心里想的和所有的付出都一一向许建哭诉。说的许建也眼泪汪汪的,想了许久之后还是问,“你现在是出纳员,如果,如果我把你提升为财务科长,你我之间的感情还能跟以前一样吗?”许建要冯云说心里话,至少是闷心自问。他接着又说:“当了官的人,不管是男还是女,身价一高自己的架子也大起来,到那个时候,到那个时候你……”他的手指指冯云,又指指自己。
这时的冯云完全明白许建的意思,他是要拢断自己,更确切地说是要拢断她的感情,拢断她的女儿身,拢断她人生的全部他要永远有两个女人,家里外边都有女人拥抱。许建为什么会是这种人?冯云又急又恨,急转的眼睛盯着他,要斥责他,要揭破他霸占女人的野心。但是她又不能在他面前发作,她必须把气压下去。可又怎么对付眼前的许建?他是厂里的全权,是大拿。她想起好汉不吃眼前亏,可是还有一句好女不嫁二夫郎。她是个女人,可还是不是好女人?她怀疑自己。她跟两个男人恋爱,跟这两人都有过爱的温存,爱的幸福,尤其是做爱时的快感……想到这儿她激动地笑了,笑的脸红红的,脖子上的青筋都跳起来。她觉得她还是那样的可爱,那样的阳光,笑起来还是那样灿烂。她不能跟许建闹翻,她看着他结实的胸脯,看着他笑而又不时地显出果感的眼睛和那张真实的脸面,他是那样的大器,那样的伟岸,而这一切又是那样入她的心。想到这里她想亲他吻他,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可挑1剔的呢?尤其是不时果感的眼睛和那张脸,她确实还在爱着他。
对许建的爱,冯云出于本心的,无论何时何地。
但是许建不说话,加官晋爵是要付出代价的。冯云固执地伸出双手,是哭又是笑地捶打着他的前胸说:“我恨你!我恨你,为什么非让我说出来不行……”许建终于得到她的许诺,拍着她双肩说:“好啦!好啦!云,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爱是美,是幸福,不要为应有的情感绞尽脑汁,你我还跟过去一样,我对你永远是喜不自禁的。”他激动地把她拥在怀里,亲她吻她,冯云美美地笑着,问许建,她还跟以前那样好看吗?许建说美极了,脸上又多搽了一层红粉。云,你永远是我的红粉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