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但是冯云的心有时并不是美的,她的心掩埋在层层浓雾中,她哭诉着脸问许建,为什么做女人这么难呀?许建知道她会说他许建在利用她玩儿弄她,而这样的玩弄是公私兼容的,也是兼收并蓄的。但许建不能回答里边的是是非非。为了堵住她的心烦意乱,许建当下声言提拔冯云为财务科长。这正是在接触张胜利之前冯云向他立的誓言。冯云听后立刻心花怒放,高兴地向前拥抱他,没想到几天前的梦真的要变成现实。但是她想到现任的科长宋佩玲,她直愣着眼睛是想也是问许建宋佩玲怎么安排?这是很伤她心的,像从天上下到地狱,这样的落差能接收的了吗!
对宋佩玲的去留许建确实有点儿为难,这是他最伤脑筋的,她是个老牌的财务科长,除去财务外能让她干什么?下车间?不能,这对她太惨酷了。左思右想之后不得不说:“让她接替你的工作。但是不能立竿见影。你暂时先当个副科长,三个月后提为正职,小云,你该满意了吧?”冯云立即答应,但是她让许建找宋佩玲工作中的毛病,查她账上的问题,最好是致命的,给她当科长铺平道路,也让科里的人心服口服。
是无独有偶还是巧极,就在前几天,张胜利也被陈子蒙由原来的副科长提升为工业信贷科长。理由是年轻工作有魄力,又是本科学历,中级职称。材料报到分行,行长钱坤很快就签了字,让人事处长陆功勋下达提升正科级的文件。可是没想到事隔三年就发现他为仪器厂的账外贷款也叫体外循环那是违规的,违犯银行法的。但是他并不觉得惭愧。他向陈子蒙表示要到区法院立案庭立案,陈子蒙听、后先是惊诧,问他为什么?你在告谁?张胜利沉着脸不回答,陈子蒙想又想是他张胜利在告自己,陈子蒙感到即惊讶又纳闷儿,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简直是怪旦,而且怪旦地又是那样地精妙绝伦!你不觉得可笑吗?张胜利自己倒也真的笑起来说,他对打官司特别感兴趣,自己年轻轻的就站在法庭上,那才是难能可贵的。他还大言不惨地说,我要请两个律师,一个律师为被告辩护,一个律师为原告申诉理由。让他们在法庭上争辩,审判长给他们做裁判。
听到这里陈子蒙感到他是个很难理解的极端怪人。他到底有无受贿之嫌?如果有能是多少?宋佩玲只是提出线索,而且这笔贷款是违规的,受贿不仅可疑,应该是板上钉钉的。
案子出来了,而且正是仪器厂,也真是天缘巧合。陈子蒙这才理解行长钱坤为什么要在仪器厂的还贷上下功夫。他是利用还款的压力迫使许建撤消对支行营业部资金被盗案的诉讼。但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碰上张胜利这头犟牛。陈子蒙问:“你真的要上诉?”张胜利说:“许厂长的五十万元钱我都敢拿,上诉法院算个什么?”陈子蒙说他在故弄悬虚。一旦出了银行门儿就休想再进来。他说的是心里话,即触动的他的心灵,又揭开他玩弄的是非只是想的出来,而实际是做不到的。
可是陈子蒙并没想到,如果张胜利上诉法院,他陈子蒙将会是个什么结果,他告的难道只是他自己?不是分行的行长钱坤?不是安胜支行他这个行长陈子蒙?
京都市政府大楼是一座航空母舰,无论外观形态,还是内部结构,周围被丛林似的树木围绕着,有挺拔的钻天杨,更有浓郁的古槐,有的地方也是星星点点,围绕大楼的周围大片的草坪,草坪中点缀着月季花和各种花卉。院落在办公楼的左边,大门冲东开。不知是设计师讨好政权,还是政府里的核心人物在宣染权力的威涉,让市民承认唯我独有,唯我独享,唯我独尊。把大楼造成航空母舰是市民没想到的,但这里是百姓的一切。市高官上官何群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无论在容貌和精力上都是让人敬而远之的,黑黑的脸堂,言简意明的谈吐着,还有让女人为之震撼的,敬而远之的吸引力。
上官何群正在为要建设的新技术开发区招幕投资商。人马未到粮草先行,首先是本市金融界,尤其是四大国有银行。招待会,新闻发布会合并举行,会址设在小礼堂,按事前的通知各银行的头头脑脑们都到了,只有宇宙银行的位子空着,上官书记给分行行长钱坤去了电话,问他为什么没到会?这时的行长钱坤忙的实在是脱不开身,为了参加这个招待会,不得不把办公桌搬到他的汽车里,他坐在车的后排坐位上对着手机正在向上官述说原因,说他正在参加本星期最后的一次审贷会,因为华顿公司要申请一笔二个亿的贷款,我这个行长必须参加。上官书记一听是华顿公司这样的国有大型企业,觉得钱坤行长不是不应邀参加他的招待会,而是已经走在会议的前边开始行动了,真是打心眼里高兴。但还是要他来,因为他是金融界的主心骨。各家银行的行长聚集市委小礼堂,按着事先安排好的坐位坐下,还是钱坤行长的座位空着。上官书记的眼睛一直盯着大门口,哪怕看到他的一只脚踏进门槛,也让他担着的心放下来。可是一个叹息接着一个叹息,又等了几分钟仍不见人影儿,不得不宣布会议开始。
上官书记一开场就单刀直入:“为什么要把你们这些财东,金融大腕儿请来?目的只有一个,让各家银行向科技园区投资。今天我即是动援又是扇风点火,因为政府跟你们脱离了关系,我的命令可以当作一张白纸,话可以当作耳旁风。说的更白一点,我现在是空手套白狼。在你们面前我是个要饭的花子,是个以乞讨为生的讨饭人,在京都市叫我乞丐国王也可以,你们看的起我,就赏给几个钱我现在又是个和尚,是庙里敲木鱼念经的和尚,施舍吧!多多益善。”说到这儿他笑了,笑的是那样的开心,可又是那样的为难,他知道有的国有企业是笑不起来的,尤其想到的是华顿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