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我们走吗！没那个门儿？”没等于飞反问，钱友光上前就把膀子横过去。瞪起双眼，脸上的络腮胡子扎涉起来。现在他才知道为什么不让进屋了。

看到钱友光那种顶撞的样子，真的给这位女局长下马威，像见到老虎，吓的她上身后仰，下边的两只脚在向后退。一向高高在上的女局长从没遇上过这种阵势，对她而言，是个障碍重重的冷门儿，此时她的神经有点恍呼，一时不知如何对付这个脸上滿是大胡子的野蛮汉子。像刚才沈秋梅得的疟疾症，脸上的横肉瞬间失去了光彩。但是再也不向后退了。被吓的人是一种心理，那是一时的异常，这种异常出现在她本身，犹如打前峰的战士，至少能给她障障胆，撞撞门面。也许她真的想到这些，特意低头看了看她的前胸，是否真的在给她逞能，不至于像落塘鸡，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还好，这位乔付局长还真的有了千军万挺的火力，今天正是她英雄有用武之地的时机，这时机就是她付局长能耐和地位，权力的中殊就是她的一切。她有一切权力接受，也有一切而权力拒绝。而拒绝在局里早就定下了，改是不可能的。尤其这大胡子男人的横争暴脸，就是一百头牛也顶不回去。

是要在厂里拉邦结派搞黑社会吗？她的脑子里穾然闪现出这样的遐想，随着出现打架斗欧的画面。她不住地摇头，不能，绝对不能。看他那把浓而黑的胡子，尤其那对张牙舞爪嘴脸，乱动乱躥的眉眼，可真称的上梁山好汉中的李逵，但这是在实足皮鞋厂，拉邦派搞武斗，不仅在厂里要禁止，在社会上更受到法律的制裁。想到这里，乔副局长想到杨承祖在揭发料材中说的那些事实，她不仅预感到可怕，一旦真的形成这种状态，变成现实，那可是不得了的！这不仅是厂里的后患，那可是影响到社会的大后患，一旦把这些人招进来，本来就不成样子的实足皮鞋厂会乱成一锅粥，此时此刻她更感到拒绝这三个人进厂的必要和重要。

但是乔局长的心言和材料于飞三人并不知道，也不会无端去遐想，说他们蒙在豉里一点也假，再说他们根本就没那些事。此时许久没说话的于飞把钱友光推到一边，郑重地问：“局长同志，这是为什么？我们是按着你们的通知同招聘方实足皮鞋厂订合同来的，你看，这种突如其来的现象实在让我们难以接受。请问，既然不用为什么还要通知我们来呢？这种出尔反尔的事不应该出现在你这位局长身上。希望你能做必要的解释。”话音虽然是疑问并带着质白的气至，但态度非常柔和，而且温暖的语音是至尚的。

此时的于飞是男人也是女人，他的话有了不小柔性，是真正的和平细雨，希望局长在他的话语中感到和蔼可亲，把钱友光的蛮横气势化为无有。

这样的反问乔局长是应该接受的，但是她却板着脸有不懈一顾，她半摇着头道：“于先生，我可不是看着脸子说话的，不愿看到这种使双方都不愉快而又尴尬的场面。但是事情发生了，像泼出去的水，还能收的回来吗？我们是生产企业，不是皮包公司，更不是地头蛇、土皇上！”这显然指的是大胡子刚才横着膀子吹胡子瞪眼的莽撞行为。几句正言使付局长的胆量突增，脸上的横肉像当时钱友光一样，真的浑横起来。现在正是她英雄有用武之地的时候。在局里也许她是专对付那些草莽“英雄”的高端人才，而今天算找对了靶子。

“我们不是皮包公司，不是地头蛇，更不是不可一世的土皇上。”钱友光知道局长的话是针对他来的，不得不作必要的解释。“于先生是光明机械厂的生产厂长，这位沈小姐是供销科长，并兼任厂里的公关任务，是有名的合同皇后。你可以在市机械打听打听。至于我，虽然满脸的大胡子，貌不惊人，是男人中的丑八怪，但是人丒心不丑，可也是厂里的材料科长，那可是一呼百应的！乔局长，你还能让我说什么呢？我们都是实打实的人创业人才，没有在你面前耍花腔，油腔滑调不是我们这些的专利，至于是谁那就看你怎么去理解。”

粗人说软话，是对暴力的掩盖，乔付局长早就领教过了，她摇头不想听下去。但是眼睛却盯着沈秋梅，其的动了她的心！她真的美极了，而且又是合同皇后，那可是致尚致尊的。可是为什么那位大名鼎鼎的厂长杨承祖和财务科长彭女士，把他们说得一无是处，竟成了流氓团伙、坑蒙拐骗的皮包公司呢？她想着似乎有点动心。可是又想，杨承祖是扛过枪，立过战功的老革命，老干部，又不能不相信，她找不出不相的理由，哪怕有点瑕疵呢！因为那些话和布满四页纸上的文字就是出自此人之手，是他为了厂里的正常工作，而向她这位副局长报的反映材料。他能错的了吗？如果他能错谁又能对呢？这位乔副局长不能不这样常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