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我抱你回去。”
看泠崖在自己怀里缩成了个球,凉竹七拉扯着他的胳膊,试图把人抬起来,目光触及他血淋淋的指尖,动作一顿。
趁着凉竹七分心的时候,泠崖把手又揣进怀里,虽然十指连心,衣料摩擦着伤口,让他疼的要命,但比起让凉竹七看尽他如此丑态,他觉得他还是更喜欢忍疼。
疼痛可以被遗忘,但那些糟糕透顶的记忆不会,即便度过漫长的时间后,你已经无法回忆起当时的心境,也会本能地感觉厌恶。
他希望凉竹七记忆里的自己,永远是最初那副白衣翩跹的少年,而不是如今这个,被毁双眼满身血污,灵力尽失还被人触碰过的
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呢?
泠崖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在他受过的教育中,没有什么恶毒的字眼,适合描述如今的自己。
他觉得被人触碰遭人强迫的自己,像是一个娼妓,但又不全是,因为进去他体内的人是凉竹七,这便让他在绝望中还残存那么一丝救赎。
但即便是现在,他想起那东西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也还让他头皮发麻,浑身发抖隐隐作呕。
他觉得自己恶心。
这具被人看过被人摸过的身体更恶心。
“乖,搂住我的脖子,我们回家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