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吹过,带起枯黄的野草随风飘摇,地面的落叶被吹飞,飞向了远方,等到风停的时候又坠地。
荒草丛生,这是一处废墟,一点属于人的烟火气都没有,有的只有断壁残垣。
那些倒塌下来的石块,碎裂的瓦片,还在隐隐述说着这里过去人类生活的痕迹。但在如今,唯一存留下来的,便只有遍地的野草,以及那些长在残垣中间的细小树木。
一眼望过去,从这里,到远方,存在着无数的废墟。那些过往曾经是由人所建造并居住的房屋,在今日却再也看不出原本的模样来,只能够从那些由人所开采,雕刻的石块上面推测出来它们的由来。
可是时间再漫长一点,连石块都腐朽过后,这里便再剩不下什么人的痕迹了。
这里曾经是一座城。
这里曾经居住着许多人,老人,大人,小孩,形形色色的人在这里生活着。或许还非常的繁荣,到处充满着生活的气息,有无数的喜怒哀乐,无数的故事发生在这里。
曾经已经是遥远的曾经,现在顶多只能够算得上是一片荒野。
清晨的风有些冷,带着属于秋季的寒,刮过这一片废墟,挂过原野上的草木。
远方的天际,一轮大日探出头来,阳光斜斜的照射在一处。阳光很灿烂,还有一些刺眼,却没有太多的暖意。
一只松鼠从树上跳下,嘴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藏着什么。它快速的在地面上蹦跳,时不时的抬起头来,朝着周围张望。它的耳朵微微抖动着,聆听着周围的动静,一对双精光闪烁的小眼睛则在寻找着什么。
突然,它停了下来,找到了一处废墟的角落,张开嘴巴来,两只短小的手伸进嘴里面,掏出来了里面藏着的松果。
每年的秋天,松鼠都会开始大量的囤积食物,将食物藏在任何一处隐秘的地方,以及自己居住的树洞里面。虽然这里面有大部分的食物都会被松鼠遗忘,吃不到嘴,但松鼠还是乐此不疲,孜孜不倦的储存着必然会被遗忘的食物。
一颗松果被拿了出来,藏进了角落里面。
又一颗松果被拿了出来,松鼠正准备将其藏进去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舒展开来了身体,朝着声响出现的地方望过去,一双小眼睛里面充满着警惕。
在它的视线里面,一个奇怪的生物正从远方走来。
小脚往旁边拨弄了一下,脚边的枯叶被松鼠踢往了藏松果的角落。才刚刚拿出来的松果,又被它重新塞进了最里,松鼠紧闭着嘴巴,快速的奔跑起来,蓬松的尾巴上的毛被迎面吹过来的风给拂弄着。
松鼠已经跑得没影了,来人却还没有来到松鼠之前待着的地方,他还在极远处。
一步一步,他缓慢的行走着,枯草被他踩踏,变得低矮,成为了一条向前的,随时在拓长的笔直道路。
他是向着废墟来的,并不是无意间路过的旅人,而是为此而来的人。
事实上这座城市废墟也有无数人曾经到来过,或为了缅怀,或为了寻找什么。从一开始的络绎不绝,到后来的伶仃几个,属于这座废墟的财宝传说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哪怕真的剩下点什么,也早已经被那些为了寻宝而来的人给带走了,再剩不下什么有价值的物品。
有的只有这座废墟,以及逐渐占领废墟的草木。
要是时间再过久一点的话,那么这里真的再不剩下什么了,或许连废墟都看不见。也没有人再记得它了,等到那个时刻,便是这座城最后消失的时候。
来人是名男性,穿着十分寻常的布衣,简朴的打扮,如同一个最寻常的平民。唯一能够让人忽视他的装扮,一下子注意到的是他的身材。
高大,魁梧,布衣被撑得紧紧的,可想而知在衣衫掩盖下面是怎么一副强壮的身体。
他并不英俊,却属于那一种能够让人怎么看都看不厌的,眉眼之中总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沧桑驻留,总让人不自觉的想要再看一眼,再去看几眼。只因似乎他身后有着许多故事存在,让人想要去探究明白。
他的肩上扛着一枝长枪,枪尖处一抹殷红的火焰随风飘荡着,后方还挂着一坛酒。酒被用绳子给套紧了,另一端则打了一个结,套在了长枪上头。
枪杆上缠绕着两条龙,再仔细一看的话,便可以发现看似相同实则不同的地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