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双眼射出鹰隼般的目光,截断扈三娘的话说道:“三娘此言何意?”
扈三娘并不畏惧,继续说道:“若不是李家庄泄露了盘陀路的机关秘密,宋江如何能安全撤出?”
李应声音突然变得冷峻,说道:“这话也是祝彪小儿说的吧?”
扈三娘听他一口一个祝彪小儿,心中隐约不快。语气之中隐含愠恼的说道:“宋江攻打祝家庄不成,便曾前来李家庄拜会李庄主,可有此事?”
李应说道:“确有此事,但被我挡在庄外,并未见到。”
扈三娘说道:“宋江在盘陀路脱险后便来拜见李庄主,是为何意?”
李应说道:“三娘如此逼问,莫非当真以为是我李家庄泄了盘陀路机关秘密?”
高槛见两人语气越来越生硬,若再谈下去,只怕立即会起争执。于是他说道:“李庄主,三娘,此事只是祝彪猜测,并无真凭实据。方才我问及共同御敌之事,李庄主直言不讳,不愿助祝家庄。由此可见李庄主是耿直之人,不会做这等算计之事。独龙岗几万百姓,难免有人不慎走漏风声,岂能因为互有嫌隙便妄加猜测,这样只能更加伤了三家和气。”
盘陀路泄密一事,的确不是李应所为。而是石秀化妆成贩柴的落拓商人,在一个复姓钟离的老汉嘴中骗出了盘陀路的秘密,这才让宋江安然撤军的。
高槛自然记得此事,这石秀的侦察才能在这里发挥得淋漓尽致。
扈三娘听高槛所言有些道理,如今大敌当前,若真逼得李家庄反了,则祝家庄、扈家庄也会陷入险境。
李家庄不助祝家庄,只要保持中立,也总比反了要好。
李应听完高槛一席话,胸中火气逐渐压下,说道:“高统制所言极是,我虽然与祝彪有嫌隙,但绝不会做出卖祝家庄、扈家庄之事。”
扈三娘起身施礼道:“李庄主见谅,三娘方才多有冒犯!”
李应说道:“怪不得三娘,我知三娘与祝彪有婚约在身,说话未及顾虑三娘感受,也有不对之处。三娘所言,我自知道是祝彪所言。三娘放心,若是扈家庄被贼人攻打,李家庄绝不袖手。”
扈三娘说道:“多谢李庄主。”
李应又看向高槛说道:“李某让高统制失望了!若是高统制不嫌李某高攀,李某倒是愿意结交高统制这位朋友。”
高槛笑道:“我正求之不得。”
李应说道:“好,待独龙岗退敌后,李某定前往蓟州拜会。”
高槛、扈三娘告辞而去,返回扈家庄,当晚便在扈家住下。
一夜无话,次日午时未到,花荣、鲁智深、武松赶到扈家庄。三人来到高槛房中,禀明高槛:依照高槛之命,已经调来两营步军,一营神羽军。
高槛一夜都在思索,如何能将李应收服。昨夜虽然李应说得客气,但看得出来,他只是虚与蛇委,其中究竟有几分真诚,完全不可知晓。
他苦苦思索一夜,终于想出一个办法。说是想出办法,无非便是宋江、吴用惯用的伎俩:栽赃陷害,然后逼得那人无家可归,最终不得不投靠梁山。
这样的招数他宋江用得,我高槛便也用得。
他想在独龙岗下一盘大棋。借梁山之手灭了祝家庄,救出扈成一家,然后设计让李应主动投靠自己。
听完花荣的禀报,高槛说道:“鲁将军,武将军,你们让所有军士都换便装。在梁山人马攻打祝家庄时,你们打着李家庄的旗号袭击梁山后军。但无需恋战,只要遇到顽强反抗,立即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