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小姐,现在的原家少奶奶,装做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替他擦去了脸颊上的泪珠,放下喜帕的时候,忍不住低声哭了出来。
她早就该晓得这门亲事他是不愿意的,就不应该对他抱任何期望的,可在这大喜的日子,他流的眼泪却明明白白昭示她:他心里连她一席位置也没有。
他真是好狠的心哪。
她一边想着,一边卸了钗环。
她既然嫁进了这原家,就是原家的人,断没有回家继续当小姐的道理。他和她是后面认识,他不了解她,自然也看不到她身上的好的一面。人人都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那她自然也得拿出这样的态度来。但怕他结了婚后躲着自己,彻底无视自己,她也势必做出点事情让他丢掉这样的心思。
她干干净净地把脸上所有的脂粉都洗了去,掏出了一个暗绿色的小盒子,里面是母亲给她准备的欢情香,只要抹在身上,便能让男子产生直接欲望,更能够让不举的男人重新振作起来。
她挖出了整整一盒涂抹到了自己的脖颈、耳后、手腕,涂抹均匀躺到了他的身边。
她不管他今晚是真醉还是假醉。她也不管他的心属于谁,但他的人,她一定要得到。
闻到香的原世祺凭借男人的本能覆上了她的身躯,她如愿地扯下了床上的红绣帘。
与这处红翻被浪不同,言阙此刻正守在哑女的身边,寸步都不敢离开。
神医已经诊断出她喝了稀释过的鹤顶红,给她催吐清了肠胃服了解百毒的丹药,能不能醒是未知事情,醒来能不能活更是不可预计。
“言公子……”目睹他伤心之态的陈生欲言又止。
“陈公子还是先出去吧。”神医阻拦了他。
“唉……”陈生又看了言阙一眼,而后默默退了出去。
传闻位言阙拒绝继承皇位,就是因为一位哑女。他怎么就那么愚钝呢,没有把这点联系在一起。
“她会醒的对不对?”言阙紧紧攥住了她的手,神色间隐隐有些疯魔。
神医看了床上的女子一眼,双眼仍然紧闭着,嘴唇微微有些发紫,悲悯地闭了闭眼睛,低叹了一口气,往门外走去。
“你会醒的。”言阙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你一定会醒的对不对?我亏欠了你那么多,你不醒过来怎么报复我?”
床上的人没有给他一点回应,他仍然没有放弃,继续道:“当初你为了我,上刀山下火海的心甘情愿,那如黄鹂鸟般的喉咙被人害了也在所不惜。那时候你是那样的爱我,我不信你完完全全就把我放下了!我不信!除非我死才信!”
他说着说着,竟也有些不落忍了。
她是孤女,因为他的一饭之恩,执意要报答。当时的他,是当朝有名的闲散浪荡王爷,实际上却另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