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建立大西原,季牧花光了家里的积蓄,更是在金行贷了一万金钞的巨额数目,这五年里一直在补。相比之下,云季合就不一样了,除了开始的兴建费用,后面便是抽利的事了。
毕业五年,直到此时,季牧才真正有了一种有钱人的感觉。
云季合财富的累加令人惊叹,这座西部独一的商业城,其吸引力比想象中的还要惊人,尤其家家户户这一开始的添置,使得云季合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季牧每月入账五百金钞,这是什么概念,当年兴建大西原时季家全部的积蓄也只有百金钞,十里鳞次的肉馆最后是买来,但要是租,一年就是百金钞。
现在月入五百金钞,一年就是六千金钞!
待云季合做多做大,这里面的数额只会更惊人。季牧更坚信的是,大西原这个立业之本,它未来的收益才是最惊人的地方。
商人逐利,利就是钱,赚得多少其实就代表着在商界的地位。财力才是底气,没有巨额的财富,连一些台面都登不上去。
季牧虽然刚刚打住了底,但内心的一些的设想已经可以展开了。
这第一件事,就是在西部办学。
西部的教学条件很不理想,虽然大甸都有学塾,但几乎谈不上体系。五岁来上也行、十岁来上也可以,有些人都快二十了也要上,学塾也不会拒绝。所授的内容更是有限,重头就是识字,后面会有一些经学,但也只是初级中的初级。
在九州,太学之下设有学馆,按年龄又分初级学馆和中级学馆,五岁到七岁读学塾,到十岁读初级学馆,十一到十三岁读中级学馆,中级学馆毕业之后,就看有没有到太学深造的资格了。
季牧入太学,纯属意外中的意外,那并非系统的进阶之事。西部的人该有一条正统的进学之路,挤不挤的进是一回事,能让人们挤一挤是另一回事。
为此,季牧报书郡府,学舍的兴建、讲师的酬劳皆由大西原出资,因为西部偏僻的缘故,酬劳方面季牧直接许诺双倍。
九云郡府册定资质,将云州初学和中学一同搬进了西部,与此同时,一大批涵盖文学、数学、经史学、医学、商学等等的讲师踏足西部世界,这里的成绩将与云州各郡学馆同类相较,也意味着,西部世界的人真正有了进阶太学的渠道。
眼见又到冬年节,这一届的太学士见习,季牧当然想都要,但太学见习一直抢手,这一届的商学太学士共有十七人,比季牧那一届还多一人。最终大西原争取到了九人,这已经非常可观了。
对于这九人的分配,季牧没有太多纠结,大西原是季牧最为珍视,所以云都肉馆三人、九云馆三人,名士审表让马迎龙和季业来填,剩下的三人便要来到西部。
“晚生童千羽。”
“晚生冯智。”
“晚生祁海遥。”
“拜见尊学!”
拜礼之后,三人呈上名士审表,当年旧事涌上心头,记得那个时候,陶大朱就像此时的自己,自己就像眼前的三人。
“到此之前,我不知你们对西部是否有所了解,目前来说这里很多事情都有不便,这一年希望三位多多担待了。”
冯智和祁海遥重重点头,惟有那个叫童千羽的左扭右捏,见他面红耳赤,立在那里颇是有些难耐,腼腆得像个大姑娘。
“千羽,千羽?”祁海遥推着他,使劲用了用力,那童千羽才幡然大悟,“童千羽拜见尊学!尊学之辉,光耀太学!吾辈砥砺,愿从先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