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不在事前表示态度,而要在事后逃婚?”
“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
“不必告诉你,我做我认为合适的事,采取应该采取的行动。”
司南誉气得眼睛发了绿,激愤地道:“你反复无常,一再否认身分,当了见不得天日的三才门的少门主,你忤逆不孝,伤了生母……”愈说愈激动,变成了吼叫:“为什么?你说,到底为了什么?……你说!”宁坠儿窒了片刻,突地冷笑连连,道:“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你以为无中生有,胡编一通,我就会就范,就会改变心意?错了,我不会改变主意的。”司南誉厉声道:“你是魔女,你已经丧失了人性,你……”宁坠儿杏眼暴睁,突地狂笑起来,口里道:“魔女,我是魔女……哈哈哈哈……”司南誉双目尽赤,手脚发麻,额上青筋暴露,情绪激荡如涛,再也控制不住子,大喝一声,上步出手便抓。眼一花,人影骤失,收手看时,宁坠儿已到了两丈之外的侧方,这一式幽灵似的身法着实惊人,但司南誉在狂怒之下,更加激越,一错牙,电扑而上,双掌同时吐劲,毫不留情。“砰!”挟以一声凄哼,宁坠儿连连踉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司南誉木住了,她不闪避,也不还手,这是她化身“小金凤”时的故伎重演。宁坠儿凄厉地道:“司南誉,今后你是你,我是我,我不再欠你什么了,如果你不甘心,可以拔剑杀了我,否则……我要走了!”司南誉的身心全麻木了,脑海由昏乱而变为空白,两眼也发了直。宁坠儿转过娇躯,蹒跚而去。
不知过了多久,司南誉意识回转,自嘲地笑了笑,喃喃地道:“我这是做什么?愚蠢、幼稚,不错,她是她,我是我,少门主也好,小金凤也罢,与我何干?”心念之中,举步离开。才只走得数步,一个苍劲的声音倏地传人耳鼓:“小子,你跟那小妞到底捣什么鬼?”司南誉在此刻的心情下,天掉下来都懒得料理,充耳不闻,仍走他的路。那苍劲的声音又道:“小子,你聋了么,不回答我老人家?”司南誉不由气往上冲,停了脚步,没好气地道:“阁下什么意思?”嘿地一笑,那声音道:“什么,你小子管我老人家叫阁下?”司南誉头也不抬地道:“称阁下够抬举你了。”
“好小子,你乳毛还没脱尽,敢目中无人……”
“那该称什么?”
“老前辈!”
“臭美!”
“你一定不改称呼?”
“没这必要!”
“名不正则言不顺,你不能贬我老人家的身分。”
“阁下意在何为?”
对答之间,司南誉注意默察声音来源,竟然判别不出发声的位置,似远又近,这可怪了,难道大白天里见鬼?眼前围绕着庵堂的竹柏,一眼可以望透,外面是平畴绿野,视线无阻,人藏在哪里?是真气传音么?心念一转,道:“好吧,老前辈就老前辈,何不见示庐山?”
“算了,我老人家刚刚已经承认有些见不得人。”
“有何指教?”
“我老人家的徒孙年纪也比你大。”
无理取闹,司南誉心火难遏,怒哼了一声,抬头望去,不禁骇然,声音分明近在咫尺,却不见人影,大白天里,这是不可能的事,古柏修篁,一片空寂,人藏在哪里呢?想了想,没来由去答理对方,举步又走。那苍劲的声音又响在耳边:“小子,你真有古立人的邪气。”提到师父的名讳,他不能不理了,再次止步,依然不见人影,寒声道:“阁下是见不得人么?”
“嘻嘻!正好被你小子说对了,我老人家是有些见不得人。刚才听你提到三才门?”
司南誉心头一动,道:“是的,怎么样?”
“三才门是个极神秘的门户,从来不跟外人打交道,你怎么知道的?”
“碰巧!”
“那小妞真是门主的千金?”
“这……小可也无法判断真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