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古一时虽是不知言语,但也笑了,齐允慎则皱上眉头。
斑枯拱手作礼,说:“对了,大主,我还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主成全!”
“又是何事?”秋秉任问。
“我于西海自悟自发已是穷尽,急需灵族禁术研习,我听闻那花族龙月古经,有许多卓绝禁术,故而想待我杀过竹衣寒后,请大主派人随我攻入南岭,杀了花疏晴,夺取龙月古经!”
“此乃天意!”秋秉任抚须大笑,“我正欲与月叶二族联手,攻打广云山与南岭!不承想正与山岚公之意不谋而合,有山岚公相助,广云山与南岭,哼哼,业已不在话下!”
斑枯十分满意,再次拜过秋秉任,化风而去。
秋秉任对羊古说:“赤发鬼出马,竹衣寒已是一具尸首,疾风卫就不必分神于此事了!只是,此事不得声张,二位可要守口如瓶!”羊古与齐允慎应了。
接着,秋秉任让齐允慎先回城中歇息,将羊古留了下来。
“可曾探得消息?”秋秉任轻声问。
羊古回说:“羊古无能,一夜无所作为,并不曾寻得那两个刺客!但,我已派疾风卫,将城中要道看住,他们若是有所行动,不消多时,便能抓住!”
“罢了,无关紧要了,两个小小的刺客,我从未放在眼里!”秋秉任笑道。
“那赤发鬼一心只为破境,尚且不知他会不会真心归附!”羊古皱着眉头。
秋秉任抚须,笑说:“斑枯子女都在我手中,他心中自会有数。如今我许他如此多的好处,他又不是愚笨之人,自是懂得。若是之后,他再次口无遮拦,要代我风圣之位,我已有办法对付于他,流岚公不必担忧!”
秋秉任说完,笑笑,刚要走,羊古拦住了他,仿佛想起了什么。
“大主,还有一事!我那徒儿勾哙,近日时常收到那和事老扬凡尘的好处,其中似乎有些蹊跷!”羊古报说。
秋秉任紧眉,说:“我就怕金火岭扬家,乘我攻打广云山之时生事!务必查清缘由,若是意图叛我,严惩不贷!”
二人化风而去,夜色中,秋缇自树上跳了下来。
“真是耐得住性子!”斑枯的声音。
秋缇并无言语。
斑枯走出树影,一伸手,秋缇随即被一双无形之手勒住脖颈,提了起来,秋缇伸手竟是连“化风”都放不出,只得双脚乱蹬,拼命挣扎。
“我想杀你,因你偷听大主与我等的密语我不杀你,因你是我家虹儿的师父。那你说说,我该不该杀你?”斑枯走进秋缇,秋缇满脸深色,喉咙里发出“咖咖”的声音。
斑枯手一放,秋缇落地,跪到地上,剧烈咳嗽,吐出许多口水,样子很是难堪。
“我已被伯父,咳咳,许配给灰裘岭田家,山岚公若想回风岭,咳,怕是想杀也杀不得了!况且,我一个,被流岚公看作,只会侍寝生育的,咳咳,低贱女子,不承想倒让山岚公,如此在意,我竟有些,不知如何言语了。”秋缇扶地站了起来,并无惧色。
斑枯笑,说:“你倒不像你父亲,像你母亲,是个硬骨头!可惜生不逢时,若是我风族能像云妖一样看中女灵士,或许,你也就不会沦为男子玩物了。”
“这两年,虹儿对山岚公日思夜想,我托去西海的文戎客商带过几封信,山岚公竟全然不回来看她,对一个十岁的孩子,山岚公为何如此残忍!”秋缇怒眉而斥。
斑枯无言以对,遁入夜色,消失不见。
秋缇待在原地,看上去又多了许多心事。
见秋缇缓过来,飞步而去,齐允慎从一堆灌木中钻出来,将蓝色乌猿皮毛重新收入怀中,长长地松了口气,“差点真要与斑枯搏命!”
回到城中的府邸,齐允慎的手竟有些颤抖,“手啊手,你竟如此贪生怕死!”
小奴报说风兮佩已与侍女早睡了,齐允慎不悦,去到书房,又是要吃宵夜,又是要洗漱沐浴,奴仆们跟着他一阵闹腾。
风兮佩听到动静,下了床榻,穿好衣衫,来到书房见齐允慎。
“夫君,最近这火油,似是吃得不少呀!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倒又不怕惊着父母亲大人了?”风兮佩冷目。
“风兮佩!近日你与笑笑时常同食同寝,还与家中侍女去深山温泉沐浴嬉闹,如此龌龊之事,真叫我颜面无存!”齐允慎拍案惊起,摇首踱步,“是可忍孰不可忍!”
风兮佩笑,斜过头,慢慢昂起来,说:“戏花女,饮花酒,闹得是满身香粉,乐得是满手味道,呵呵,城主大人所做所为,倒不觉着污秽龌龊了!”
齐允慎喝道:“究竟是何人作贱在先!”
“那又是谁嫌弃我在先!罢了,说多了,空惹人笑话!”风兮佩推门迈步,走了出去,俄而又回身,“铁木桩的名号,也不知是哪个嘴贱之人说的,压云城里竟是传开了!我父亲若是知道,定要割了那人的舌头!”
“醉酒后,我胡言惯了,确是说过木头,万分惭愧!但我何曾说过铁木桩!此为外人误传陷害!”齐允慎狡辩。
风兮佩白了他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不久,齐允慎的母亲带着侍女前来探问。齐允慎只说是自己喝醉了胡闹。
“你还护着她!一个女儿,成婚三日便与你分房而卧,此事传出去,叫上城的人知道了,我齐家的颜面算是丢尽了!”齐允慎的母亲动怒了,“若是你不好好管教她,任她胡为!你父亲说了,待岭虎公回风岭,便与他商议退婚之事!”
“母亲!佩儿与我皆是出自宽放之家,又是家中独宠,性子故而倔强,必然有些不合,无须过分担忧!”齐允慎竟帮着风兮佩说话,“况且,佩儿与我,都恨我风岭上下对女子的轻视与约束!论治族,大主远不及恩公!”
“小声些!此等胡言,若是叫下人听去,大主岂会轻饶了你!”齐允慎的母亲紧眉,“身为城主,不可再如孩子一般任性胡言!”
齐允慎托辞酒未醒。
笑笑躲在书房外的窗户旁,捂嘴偷笑。